美國《獨立宣言》宣稱“人人生而平等”,卻把印第安人當作野獸一樣屠殺。
19世紀末,美國的印第安人口驟減到25萬。從美國建國到20世紀初,美國的印第安人失去了絕大部分土地。
印第安兒童被迫與家人分離,不能使用自己的語言,有些人在成長過程中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原住民。
土地被剝奪、生命遭摧殘、文化被滅絕……今天的印第安人,在美國的政治制度中一直被邊緣化。
民主幌子的后面
是印第安人的血淚之路
……
被遺忘的土地 原住民境況堪憂
美國納瓦霍印第安人保留地原鈾礦工人 伊迪斯·胡德:我在2006年被診斷出淋巴瘤,一種免疫系統(tǒng)腫瘤,還導致了其他并發(fā)癥,這就是我的遭遇。
伊迪斯·胡德,印第安人。記者在美國西南部的納瓦霍印第安人保留地見到了她。從20世紀40年代開始,為擴充核力量,美國政府雇傭私人公司在納瓦霍保留地大規(guī)模開采鈾礦。跟許多當?shù)厝艘粯樱瑢︔椛湮:敛恢榈暮鲁蔀榱说V工,在毫無防護的情況下工作了整整6年。
1979年,礦場的一個尾礦處理池發(fā)生泄漏,放射性物質(zhì)的影響范圍從礦工擴展到多個納瓦霍社區(qū)。
美國納瓦霍部落領(lǐng)導人 喬納森·內(nèi)茲:這次的鈾、礦設(shè)施泄漏,釋放了超過1100噸固體放射性廢料和35萬立方米酸性且?guī)Х派湫缘臍堅M入普埃科河,導致帶有放射性的物質(zhì)進入多個納瓦霍社區(qū),威脅到數(shù)千名當?shù)鼐用瘛?/p>
大量放射性物質(zhì)進入普�?坪樱蛊漭椛渌匠鲲嬘盟畼藴蕯�(shù)千倍。根據(jù)當時媒體報道,在泄漏發(fā)生后的幾天時間里,當?shù)毓賳T仍宣稱“沒有直接的健康威脅”,讓納瓦霍人繼續(xù)將普�?坪幼鳛樯钣盟畞碓�。
除了水源污染,鈾礦遺留下來的廢棄物也是個大問題。這些鈾礦20世紀80年代已經(jīng)關(guān)停,但如今廢料還堆積在這里,距離胡德的家只有幾百米。除了警示標志,現(xiàn)場幾乎沒有任何保護措施。
2013年,美國政府曾提出處理這些放射性廢棄物的方案。這個并不令納瓦霍人滿意的方案至今仍未啟動。
2006年,胡德開始飽受淋巴瘤折磨,體重出現(xiàn)了嚴重下降。她的家人也深受其害,祖父祖母死于肺癌,父母分別被診斷出肺纖維化和胃癌。
美國新墨西哥大學金屬暴露及毒性評估中心副主任 馬特·坎彭:大量證據(jù)表明,在納瓦霍人居住地區(qū),肺部疾病包括肺炎和其他病癥的發(fā)病率,在過去三四十年間變高了很多。
1990年10月,美國政府曾通過了一項名為“輻射暴露賠償法”(RECA)的法案,向因為核試爆、鈾礦開采運輸?shù)缺辉\斷出癌癥或特定疾病的個人提供賠償,這一法案將在2022年7月到期。然而對于納瓦霍人來講,獲得賠償尤為艱難。
美國納瓦霍印第安人保留地原鈾礦工人 伊迪斯·胡德:我們大概13年前就提交了材料,什么都沒有。
6年的危險工作,13年的索賠無果。
納瓦霍人,美洲大陸最早的居民之一和美國現(xiàn)存最大的印第安部落,淪為這塊富庶土地上被遺忘的角落。
在納瓦霍保留地,目前仍有30%的家庭沒有接入公用電網(wǎng),40%的家庭沒有自來水。
自然條件干旱缺水,鈾礦造成的水源污染更是讓納瓦霍人的用水困難雪上加霜。現(xiàn)在人們或用傳統(tǒng)方法,依靠風力水泵從井里抽取地下水,或者需要每天耗時幾個小時開車前往取水點灌滿水箱。 還有些極度貧困的家庭,只能等待運水車定期來訪。
2020年,新冠肺炎疫情暴發(fā)。長久處于困境的納瓦霍保留地被逼入絕境,一度成為全美感染率和死亡率最高的地方。
作為北美大陸的原住民,包括納瓦霍在內(nèi)的印第安人繁衍生息了上萬年,卻在近代陷入如此悲慘的境地。這一切,都源于那個血淚時代。
血淚時代 一張頭皮懸賞5美元
15世紀末,白人殖民者侵占北美,對印第安人擁有的廣袤土地垂涎三尺。美國開國總統(tǒng)喬治·華盛頓曾說:“我們的移民擴張勢必讓這些野蠻人背井離鄉(xiāng)。”美國哲學家艾默生曾質(zhì)問,為了得到土地,“美國政府會去偷、去騙、去殺戮嗎?“可悲的是,事實的確如此。19世紀,美國不斷向西擴張,扼住了納瓦霍人的咽喉。為了搶占納瓦霍人的土地,1863年,美國軍隊對納瓦霍部落執(zhí)行了“焦土政策”。
美國歷史學家 德伍德·鮑爾:燒掉他們的房屋、燒掉他們的莊稼、殺掉他們的家畜、毀掉他們的財產(chǎn),讓他們無法維持生活。
在美國軍隊的脅迫下,約1萬名納瓦霍人分53個批次,步行數(shù)百公里,被武裝押送到新墨西哥州東部的博斯克雷東多保留地,很多人永遠倒在了這條遠行路上。
美國新墨西哥大學歷史學家 珍妮弗·德內(nèi)特戴爾:那些跟不上的孕婦和老人,被士兵拉出來直接槍殺。
在遠行的目的地——博斯克雷東多保留地,士兵嚴加看守,不允許任何人離開,毆打等身心虐待成了家常便飯,饑餓、嚴寒和疾病又奪去了許多納瓦霍人的生命。
美國新墨西哥大學歷史學家 珍妮弗·德內(nèi)特戴爾:我的族人在那里經(jīng)歷了最駭人聽聞,最凄慘的遭遇,他們受了整整4年苦,這是美國進行種族滅絕和種族清洗的行為。
博斯克雷東多保留地可以說是集中營的鼻祖。普利策獲獎作家約翰·托蘭在他的著作《希特勒傳》中寫到,希特勒說他建立集中營的想法和種族滅絕的做法,大部分源于他對美國和英國歷史的研究。
美國紀錄片《納瓦霍遠行》片段:希特勒欣賞并學習了美國政府對納瓦霍人的種族滅絕,他研究了博斯克雷東多計劃,用來設(shè)計二戰(zhàn)時期的猶太人集中營。
納瓦霍人的遭遇只是一個縮影,自美國1776年建國以來,從東海岸開始的擴張之勢就席卷了更多的印第安人,美國的發(fā)跡史就是一部印第安人的血淚史。
1830年,時任美國總統(tǒng)安德魯·杰克遜簽署《印第安人遷移法案》,強迫居住在美國東部的印第安部落遷移至密西西比河以西地區(qū)。
成千上萬的人因為天氣、饑餓、勞累或疾病死在路上,或者直接被負責押運的美國士兵殺死,這條上演無數(shù)慘劇的被迫遷徙之路,被后人稱為“血淚之路”。
除此之外,美國多州政府曾高額懸賞屠殺印第安人。
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尼什南部落官員 理查德·約翰遜:(在十九世紀五六十年代的加州)一個印第安人的頭顱或頭皮能換5美元,而當時的日均工資是25美分。5美元,那是很大一筆錢。
1862年,為了震懾、壓制明尼蘇達州達科他部落的反抗,時任美國總統(tǒng)林肯下令絞死這一部落38名神職人員和政治領(lǐng)袖,這是美國歷史上最大規(guī)模的集體執(zhí)行死刑。
美國聯(lián)邦正規(guī)軍也對印第安人發(fā)起了數(shù)百次殺戮行動。1864年,在科羅拉多州桑德克里克,因少數(shù)印第安人反對簽訂出讓土地的協(xié)議,美國內(nèi)政部數(shù)據(jù)顯示約160人遭到美軍屠殺,大部分都是婦女兒童。
發(fā)生在1890年12月的傷膝谷之戰(zhàn)被認為是白人征服印第安人的最后一場戰(zhàn)斗,根據(jù)美國國會的記錄,死傷者超過350人,印第安人的武裝反抗至此基本被鎮(zhèn)壓。
美國原住民社會活動家 賈斯廷·賈爾斯:我們曾為保住土地而抗爭,但到了某個時候,我們不得不意識到,這種抗爭只會帶來死亡。
從1776年美國建國到20世紀初,美國的印第安人失去了絕大部分土地,據(jù)美國印第安國家博物館介紹,15世紀末生活在北美地區(qū)的印第安人估計有180萬到1800萬;到19世紀末,美國的印第安人口驟減到25萬。
文化滅絕兒童被迫與父母分離
印第安人失去的不僅是土地和人口,還有這些多彩的語言。經(jīng)過對印第安人大規(guī)模的驅(qū)逐和屠殺,對美國統(tǒng)治者來說,所謂的“印第安問題”仍然沒有得到解決,他們認為必須對剩下的印第安人在文化上進行同化,才能徹底消滅異己。
這種文化上的抹殺可以說是美國對印第安人發(fā)起的另一場無聲的戰(zhàn)爭。
1879年,理查德·亨利·普拉特創(chuàng)辦了保留地外第一家針對印第安兒童的寄宿學校。他直言創(chuàng)辦這所學校的目的就是從文化上抹殺這些兒童的印第安人身份。在這所寄宿學校中,印第安兒童被迫與保留地中的家人分離、放棄傳統(tǒng)服裝和發(fā)型,他們還不能使用自己的語言,連名字都被迫換掉。
諸如此類的印第安人兒童寄宿學校在全美開了350多家。根據(jù)美國全國印第安寄宿學校治愈聯(lián)盟的數(shù)據(jù),1900年,寄宿學校中有近兩萬名印第安兒童,到了1925年,這一數(shù)字達到了6萬多。強迫勞動、體罰、軍事化管理等種種身體和精神上的虐待,導致寄宿學校中成千上萬的印第安兒童生病甚至死亡。丑聞屢屢曝光后,這些學�;蜿P(guān)閉、或被轉(zhuǎn)讓給印第安部落管理,這些兒童身心受到的嚴重摧殘直接影響了至少兩代人。
這些年少時期的深刻創(chuàng)傷還導致他們回歸家庭生活后仍然遭受創(chuàng)傷后應激障礙的折磨,普遍存在抑郁、酗酒、暴力、自殺等問題,進一步傷害著更多印第安后代。
《哈佛法律評論》稱這些寄宿學校是“文化滅絕、同化和對人權(quán)的侵犯”。但就在印第安兒童寄宿學校淡出歷史舞臺的時候,美國政府另一項“文化滅絕、侵犯人權(quán)”的同化政策又粉墨登場,那就是“強迫寄養(yǎng)”。
美國政府一方面謊稱這些印第安兒童是“沒人要的孤兒”,另一方面編造出“父母不稱職”“居住環(huán)境過于擁擠”等堂而皇之的理由,強行把印第安兒童從家人手中奪走,交給白人家庭撫養(yǎng)。
美國印第安人事務協(xié)會在1969年和1974年的研究發(fā)現(xiàn),每三到四個印第安兒童中就有一人被迫與父母“骨肉分離”。其中很多人在寄養(yǎng)家庭中遭受種種虐待,被剝奪文化認同,一生都無法治愈傷痛。
被強迫寄養(yǎng)的美國印第安人 喬治娜·薩皮爾-理查森:我過不去這個坎,那些噩夢。我妹妹跟我曾經(jīng)坐在一盆漂白劑里。試圖讓彼此相信我們正在“變白”,這樣養(yǎng)父母就能接受我們了。當時政府在哪里?政府應該保護我們,但他們當時在哪里?你無法治愈飽受地獄之苦的人。
美國緬因大學教授 吉克塞塔那穆克:有些人在成長過程中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原住民,這不僅是把兒童奪走,而是消除他們的整個存在。
美國內(nèi)布拉斯加大學歷史學教授 瑪格麗特·雅各布:這是緩慢扼殺一個部落及其集體認同的方式。
“隱形”的印第安人
土地被剝奪、生命遭摧殘、文化被滅絕,印第安人在美國的政治制度中更是一直被邊緣化。直到1924年,美國才頒布《印第安人公民法案》,首次承認印第安人的公民權(quán)。印第安人的投票權(quán)更是到1962年才得到美國所有州法律的許可。但至今很多身處偏遠保留地的印第安人仍然難以真正行使這一權(quán)利。
美國印第安選民 特威拉·貝克:對原住民來說存在一個“隱形”問題,我們在很多事務的討論中都被排除在外。
美國政府的許多數(shù)據(jù)統(tǒng)計完全忽略原住民,或者草率地把他們歸入“其他”一欄。
美國政府規(guī)定,想要被官方認定為印第安人,必須提交寫有父母、祖父母、甚至曾祖父母的詳細身份信息,經(jīng)計算后,印第安血統(tǒng)比例達到不同地區(qū)的要求才行。
美國印第安青年:我們像動物一樣被對待,他們檢查我們的血統(tǒng)純度,我們是唯一的,除了狗和馬,我不知道他們還檢查任何其他動物的血統(tǒng)純度。
文化和制度上的抹除讓印第安人成了美國社會的“隱形人”,他們的存在被大多數(shù)人遺忘。
美國前參議員 里克·桑托勒姆:我們來到這里的時候,這里還是一片空白,我們從無到有建立了一個國家,這里原來什么都沒有。沒錯,我們有原住民,但坦率地說,美國文化中沒有太多的印第安文化。
美國印第安青年:作為城市中的原住民,讓我每天都意識到自己的人民被抹除,人們甚至不記得我們的存在。
從肉體上的消滅到文化上的抹除
印第安人的歷史悲劇
揭開了美式人權(quán)觀的“內(nèi)核”
掠奪他人的人權(quán)
以饗自身的貪欲
納瓦霍博物館墻上寫著
“我們還在這里”
是的
美國的罪證還在這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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