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曾在墨香中迷茫彷徨,也曾執(zhí)筆書寫遠方。
——題記
窗外有幾絲熱風掠過耳畔,輕囈著過往。于那蟬鳴不休的盛夏,我乘一縷風,在記憶間漫溯。
我兀自站在桌邊,沉默。
“這里又寫錯了!你這個捺,怎么一點精氣神都沒有?”老師緊皺著眉頭,輕輕地嘆了一口氣。我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可是淚水在眼角打轉(zhuǎn),一點點地,視線朦朧了,已然不見最初的模樣。我緊緊揪著衣角,嘴唇顫抖,沙啞地、緩慢地吐出“老師,我……我不想學毛筆字了。”空氣凝結(jié)了一般,老師撫摸著墻壁上掛著的字畫,搖了搖頭,伴著幾分無奈,他言:“只是幾個小錯誤嘛,改過來就好?墒前。@學書法的路從不是一帆風順的,而這文化傳承的路上,也不是。”
那時,早已無心聽蟬鳴,亦無心看窗外風景,只記得那番話了。他說,毛筆字是一種文化,寫毛筆字是一種對文化的傳承,對文化的尊重。他說,愿意耐下心來寫毛筆字的孩子是越來越少了。他還說,對初心的堅守,也真是少之又少。
我聽著,在老師的眼中,我仿若見到那份傳統(tǒng)文化的初心,那一份,所謂的堅守,渺茫的,空靈的,隱隱約約。如遠處的燈火一般,閃爍著,一遍遍。“老師,我繼續(xù)學!”
我執(zhí)筆,書寫遠方。
在一盞盛著墨的碟子里,我將一支大小正好的筆,沿著邊緣浸漫墨后,輕輕在底部劃了幾筆。一點,是如玉石般,恰到好處的圓滑。隨即頓筆稍作停留后,又拉出一道微斜的橫,隱隱約約幾絲飛白像春日的細雨跳動。回鋒亦迅速,白凈的宣紙吮吸著墨香,印記著純黑的筆畫;蚴且粋抬筆,或是一個停頓,或是一次轉(zhuǎn)鋒,點橫呼應,包羅萬象。當毛筆遇見紙面的那一剎,文化便開始繼承發(fā)揚;當停筆墨干的那一瞬,熱愛便開始奔騰流淌。
橫豎撇捺皆乾坤,眼中筆下是遠方。
“寫的不錯!”當老師的眼角溢出星點的喜悅,心,也不由地在墨的深處棲息。
繁華盡處,是一泓源頭之水。華夏風貌五千年,文化是燭光,越泥沼、寫四方;文化是玉筆,指山河、書胸臆。這一份傳承旖旎走過無數(shù)朝代,也曾被摧毀過,一如李太白所言“蜀道難,難于上青天”,卻也聽詩仙頌下“天生我材必有用”,風華中,含著微笑,世代相傳。
于繾綣的墨香中,我曾迷茫彷徨,但也曾在風雨里執(zhí)筆書寫遠方。
合肥四十五中橡樹灣校區(qū)九8班 郎一帆 指導教師 孫全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