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路系統(tǒng)里有一個特殊的工種,叫“打暖員”。他們的主要工作是在寒冷的冬夜為動車組提前熱車,保障列車的水系統(tǒng)免受低溫封凍,安全準點運行。1月6日夜間到1月7日清晨,北京迎來了一個極寒之夜,室外氣溫逼近零下20攝氏度。在北京動車段,就有22位“打暖員”負責“溫暖”80輛列車。
北京動車段是華北地區(qū)最大的動車段,主要承擔北京局集團公司運行在京滬、京廣、京張等13條線路上,動車組的一二級檢修和隨車值乘任務(wù)。日均上線動車組達到了220組。而在每年冬季,為動車組“打暖”就是上線運行前的關(guān)鍵一環(huán)。
1月7日凌晨1點,劉浩楠拿到了第一把列車鑰匙。此時,室外的地表氣溫已經(jīng)是零下27攝氏度。在這種氣溫下,停車半小時,列車的溫度就可能從標準溫度18度掉到零度以下。那么,飲用水和清潔水系統(tǒng)就會面臨封凍危險,直接導(dǎo)致動車組無法運行。
北京動車段乘務(wù)車間 地勤機械師 劉浩楠:其實這個動車就是跟汽車一樣,打溫工作說白了就是熱車。未必這個工作有多累,就是肯定就是熬人。
在漆黑的司機室里,經(jīng)過一系列的安全確認和熟練操作,很快,劉浩楠完成了“升弓作業(yè)”,列車就有了外接電源,空調(diào)電機也順利啟動了。在等待列車升溫的過程中,他開始巡車作業(yè),整個過程枯燥且單調(diào)。
北京動車段乘務(wù)車間 地勤機械師 劉浩楠:每個車都一樣,而且你干每一輛車都得進行一樣的工作呀,可不枯燥嗎?
記者:怎么克服這種枯燥呢?
北京動車段乘務(wù)車間 地勤機械師 劉浩楠:他說上去是枯燥,但到你實際上真干起來,腦子也不會走那些(枯燥感受)了,就光注意看這些車體的狀況了。沒有那么復(fù)雜(的感受)。
按照要求,車內(nèi)溫度達到18攝氏度以后,需要保持1小時以上。意味著一次完整的“打溫”,至少需要兩小時。末班車零點以后才能到達,早班車5點之前就得發(fā)車。僅有4個小時密集作業(yè),22個人負責溫暖80輛列車,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(wù)。怎么應(yīng)對呢?
北京動車段乘務(wù)車間 地勤機械師 劉浩楠:你必須是,(多輛列車)同時升弓,一直打著。
這樣看似省力,但實際上增加了打溫員在車輛之間的跑動頻次。由于動車組的接發(fā)車時間不同,他們就得反復(fù)轉(zhuǎn)場,接送鑰匙。
往往進出一次列車,就得經(jīng)歷一次50度的溫差變化。凌晨3點,正在轉(zhuǎn)場的李昕竟然沒戴帽子御寒。一對耳朵被凍得通紅。
北京動車段乘務(wù)車間 地勤機械師 李昕:戴帽子會把耳朵捂住,像這個車,一般像這動車都非常安靜,(戴帽子捂住耳朵)影響我們的聽覺,也是比較容易出現(xiàn)危險的。然后,干脆就不戴了,一些同事戴帽子的話也會把耳朵露出來。這樣確保安全嘛。
在列車之間的狹縫穿行,站臺只有兩個腳掌寬,時常還得“爬車”,所以他們穿的都很輕薄。在常人眼里,這種輕裝上陣看著都冷。
今天帶隊打暖作業(yè)的是白洪鵬。他電話不離手,一直在做各種調(diào)度和協(xié)調(diào)。
北京動車段乘務(wù)車間副主任 白洪鵬:最擔心的就是車下的水管,還有車上的洗水盆、廁所凍住了。正常的情況下我們這每組是18個人,但是今天由于是極寒天氣,我們又增派了4名隨車機械師,支援打溫的工作。
凌晨4點開始,隨著早班車發(fā)車時間臨近,列車司機、機械師等其他工種也陸續(xù)來到了這個露天停車場。為了新一天的上線運行做好準備。
列車司機:這個車是轉(zhuǎn)線的,這個今天不上線,挪到4場去。我們就是夜班多。
隨車機械師:常態(tài)常態(tài)。我們要起那么早,那個高鐵才能出去呀。要不它就出不去了,是吧?
奮戰(zhàn)一夜,北京動車段的80輛列車順利上線。1月7日清晨,發(fā)送十余萬旅客前往全國各地。這個極寒之夜,這22名動車組的“暖男團”,共計走出了70萬步。
北京動車段乘務(wù)車間副主任 白洪鵬:只能晚上干,白天車都在線上拉旅客。他們一直在走,一直在走,而且基本上車上走的很少,上來下去的,確實比較心疼他們。
北京動車段乘務(wù)車間 地勤機械師 劉浩楠:干一行愛一行吧,就至少我得對坐這個車的乘客負責。
北京動車段乘務(wù)車間 地勤機械師 李昕:不覺得苦,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嘛。我們干鐵路不就這樣嘛。總書記在新年講話里也說了,平凡鑄就偉大,每個人都很了不起。我覺得我們也都很了不起。
(記者 許夢哲 袁成剛 任生圓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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