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秋發(fā)展研究院研究員,曾常駐巴黎二十余年
中法媒體之間正在發(fā)生一件事:
法國著名媒體《世界報》幾天前刊文,指責中國中央電視臺CGTN法語頻道“制造”了一個法國記者,來“維護中國的新疆政策”。這篇大作的題目非常聳人聽聞:“當中國CGTN電視臺憑空制造出一位法國記者的時候……”,副標題是:“某個名叫羅漢娜·博蒙(Laurène Beaumond)的人在中國官方媒體闡述北京有關維吾爾族人和臺灣的話題”。
言下之意,當然就是博蒙在按北京的意愿在發(fā)言,即說明新疆沒有發(fā)生任何種族滅絕的事件。但更厲害的還不是討論這位博蒙的發(fā)言是否符合事實,而是干脆質(zhì)疑這位法國記者的存在,質(zhì)疑“羅漢娜·博蒙是否真有其人”。
法國新聞近年來出現(xiàn)一種趨向,就是新聞是否符合事實已經(jīng)不再重要,重要的是“政治正確”。要注意,這個“政治正確”是指法國式的“政治正確”,即符合法國政治需要、以及大多數(shù)輿論方向的內(nèi)容。
在涉及中國的問題上,“政治正確”最重要的內(nèi)涵,就是要將所涉及中國的話題都做成負面的,對中國不利的;而所有主題與中國北京接近的言論,則都會被說成是假的,是北京捏造的。在法國《世界報》涉及博蒙記者的這則新聞中,其所強調(diào)的更進了一步,是這個“法國記者”是不存在的,是北京捏造出來的。既然人都是北京捏造出來的,她所說的新聞內(nèi)容當然更是不值一駁。
《世界報》的論據(jù)是,他們查遍了法國記者協(xié)會登記在冊的記者名單,上面沒有“羅漢娜·博蒙”的名字。于是《世界報》就一口咬定,這個人不存在。
前不久在反華事件上因為被中國駐法大使稱為“小流氓”而大出其名的所謂“漢學家”安東尼·邦達茲(Antoine Bondaz),也聞風而動,立即跳了出來。他在自己的推特上放言:奇怪啊,中國一再提及一個法國記者,說新疆沒有發(fā)生西方媒體說的事。但如果她存在的話,因為她說到了我,所以歡迎她來采訪我……然而我們在任何地方都沒有找到這位記者的任何存在的痕跡……
“流氓學者”邦達茲(資料圖)
然而,事實和歷史對法國《世界報》和邦達茲的打臉真是太快、太狠、太響亮了!
法國媒體再進行調(diào)查后,發(fā)現(xiàn)羅漢娜·博蒙不僅存在,而且也確實是從法國新聞大學專業(yè)畢業(yè)的。甚至另外一家法國媒體《費加羅報》都已經(jīng)采訪到其本人。為什么在法語注冊記者名單上沒有這個名字?因為她用了一個筆名;為什么她要用筆名?因為法國對說真話的記者、尤其是與法國主流媒體所說的不同甚至相反的記者,一向是會施加巨大的政治、經(jīng)濟乃至其他很多各種各樣的壓力!
博蒙的擔憂不無道理,因為這樣的例子很多。
法國著名教授、斯特拉斯堡大學法學院校長克里斯蒂安·梅斯特(Christian Mestre)因為在2019年發(fā)表講話,贊同新疆所采取的一些政策,被人指控支持中國政府,最終在各種壓力下不得不辭職;
另一位法國著名作家馬克西姆·維瓦斯(Maxime Vivas)兩次訪問新疆,回法后撰寫出版了《維吾爾假新聞的終結(jié)》一書,也遭到法國主流媒體的瘋狂圍攻,而且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機會。甚至已經(jīng)有人向他傳話:你今后別想再在法國出書了……
這就是為什么博蒙不得不用筆名的原因。事實上,博蒙記者本人目前受到的壓力也非常大。筆者雖然不認識她,但筆者有朋友認識她。她坦承“非常害怕”,而且很有可能已經(jīng)失去了一些工作的機會……
博蒙說了什么?非常簡單,真話、真相!
她曾在中國生活過七年,其中有一段時間在新疆,因為她2014年嫁給了烏魯木齊的一位當?shù)厝,因此對新疆非常熟悉。她在接受《費加羅報》采訪時以令人敬佩的勇氣表示,她對自己的文章負全責,是她自己于3月24日主動將文章寄給中國電視臺,幾天后,中國方面在核實了內(nèi)容后原文發(fā)表。她對文章的內(nèi)容承擔全部責任。用一句話來概括,就是新疆沒有發(fā)生任何種族滅絕事件。
我要在這里對這位勇敢的記者說過句:Bravo!(太棒了。┠悴攀欠▏襟w最勇敢的說真話的真正的記者!
現(xiàn)在,事實已經(jīng)擺在那里。被《世界報》和“漢學家”邦達茲質(zhì)疑“是否存在”、是否由中國媒體“制造”出來的法國記者,是確有其人,而且強調(diào)新疆沒有發(fā)生種族滅絕的文章,也確實是她在經(jīng)過嚴肅調(diào)查后撰寫出來的。那么,《世界報》和邦達茲是否應該有所回應呢?
我看到的是,《世界報》已經(jīng)將自己的文章悄悄變成了“付費文章”,不讓人免費閱讀了。
觀察者網(wǎng)發(fā)現(xiàn),《世界報》的文章變成付費閱讀(截圖中黃色的為付費鏈接)后,但尚可預覽的部分依然聲稱羅漢娜·博蒙不存在
邦達茲也將他的一些推特和跟貼、特別是根據(jù)事實真相而質(zhì)疑他的跟貼,悄悄地刪除的刪除、屏蔽的屏蔽……但是,他們對他們的謊言卻不置一詞,裝作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似的。傷害了中國,卻一笑而過,這是我們不能接受的。
《世界報》曾頭版發(fā)文質(zhì)疑中國和平崛起
你們應該道歉,應該鄭重其事地道歉。因為你們的言論已經(jīng)深深地傷害了你們的讀者、傷害了博蒙記者、傷害了無辜的中國CGTN電視臺,傷害了法中友誼。你們應該在道歉中將你們的錯誤、你們捏造的這則“中國官方電視臺捏造了一個法國記者來編造假新聞”的真正的假新聞做出詳盡的說明,并向你們的讀者道歉、向博蒙道歉、向中國CGTN電視臺道歉。你們是否道歉,證明著你們對假新聞的態(tài)度。我們會一直關注下去,直到你們道歉為止的。
此外,我們有權希望,甚至要求法國有關方面保證博蒙記者的安全和相關權益。因為她說了真話、真相、真理,竟遭到如此大的壓力,這是不能接受的。法國方面有必要對博蒙的真實身份進行保密,對她的人生安全進行維護。這都是一個真正的民主國家應該做得到的,我相信法國還是一個民選體制的國家,因此我寧可相信法國是做得到這一點的。我要為博蒙記者祈福和祈禱。
最后一點,法國《世界報》也好、《費加羅報》也好、邦達茲也好,都非常強調(diào)博蒙記者為“中國國家媒體寫稿”。是的,中國媒體是publique的,是公共的,目的就是為了避免私人資本控制媒體,利用媒體來謀私利。法國國家不也擁有電視二臺、三臺和其他國際廣播電臺等很多媒體嗎?但關鍵問題并不是誰擁有媒體,而是媒體說的是真話,還是謊言。在博蒙記者是否存在、是否真的是一位法國記者一事上,非常清晰的事實是,法國《世界報》撒了謊、邦達茲撒了謊,而中國中央電視臺說的是完全的真話。僅此,你們就必須道歉。
你們懂得撒了謊必須道歉這個非常簡單的道理嗎?
羅萊娜·博蒙文章:
(看中國)一些西方媒體描述的新疆和我所見所聞迥然不同
作者:羅萊娜·博蒙(Laurène Beaumond),獨立撰稿人,法語部海外評論員
翻譯:朱丹
這個世界是不是喪失了理智?“集中營”、“強制婦女絕育”、“強制勞動”、“文化滅絕”、“種族清洗”……,運用這些人類歷史上最黑暗的字眼,西方發(fā)起了一場針對中國的遠程訴訟,盡管一無確鑿證據(jù)、二無可靠證詞,盡管發(fā)起訴訟的人從未踏上過這片土地——中國的新疆維吾爾自治區(qū),有些人甚至在今年年初之前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。他們?yōu)槭裁窗l(fā)起這場鬧。咳鹗俊傲己妹藁òl(fā)展協(xié)會”(BCI)聲稱新疆存在“強迫勞動”,歐美知名制衣品牌配合選邊站隊,宣布停止使用新疆棉花,這一事件成為引起一場大風波的最后一滴水。
西方對新疆的攻擊著實令人咋舌:中國,一個從不惹事的國家,無端地被置于猛烈的輿論炮火之下,各種針對中國的指責充滿了荒謬的想象。這些事件嚴重損害了歐盟和中國的關系,盡管雙方曾在去年年末達成了一項歷史性的協(xié)議——中歐投資協(xié)定談判如期完成。如今,新冠疫情陰霾尚未消散,中歐理應攜手并進,而不是分道揚鑣。
我是一名曾在中國生活了7年的法國人,我正好有家人居住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(qū)首府烏魯木齊。2014年至2019年間,我多次到訪新疆,一些西方媒體描述的新疆和我所認識的新疆迥然不同。我在這個地區(qū)的旅行都是自發(fā)自愿的,既不是出于職業(yè)目的,更不是由任何組織“策劃”的,我也沒有參加任何一個旅行社。在踏上新疆這片土地之前,我對它的了解僅限于閱讀歷史小說、去博物館欣賞文物寶藏。保存在巴黎吉梅特博物館(Guimet Museum)的6世紀庫車佛教壁畫讓我印象深刻。我知道新疆是一個文化交融的地區(qū),在那里有許多民族混居在一起:當然有維吾爾族,也有蒙古族、俄羅斯族、哈薩克族……。這塊廣闊的土地還是古今絲綢之路的核心地帶,各民族在這里融合聚居,各族文化在這里交流匯合。
新疆帶給我的首先是驚喜。我停留最久的地方是烏魯木齊,也去過喀什和阿克蘇?{斯的美麗讓我難以忘懷,那里的綠色山谷讓人想起瑞士的阿爾卑斯山。新疆帶給我的感覺,就和我去內(nèi)蒙古自治區(qū)或吉林延邊朝鮮族自治州旅行時的感覺一樣:和諧包容、各民族相互尊重,最重要的是那里的居民對大自然的尊重和依戀。文化滅絕?怎么可能。在新疆,所有商店標牌都有兩種語言:漢語和維吾爾語。所有的行政文件也都有兩種語言的版本。2016年,因為健康出了點問題,我曾在烏魯木齊住院一周。在這期間,幾個維吾爾族醫(yī)生負責我的診療工作,這家醫(yī)院就在烏魯木齊市最大的清真寺旁邊。每天早上,我都在新疆穆斯林的禱告聲中醒來,醫(yī)院的食堂提供百分之百的純清真食品。后來,當我看到法語維基百科頁面介紹新疆的文字,我陷入了震驚:“2010年,數(shù)十萬維吾爾族穆斯林……在中國被關進‘集中營’,被迫接受再教育……!比绻銢]去過新疆,這段言之鑿鑿文字看上去是那么讓人信服,作者讓人覺得他們的信息來源是那么可靠。
在新疆,我曾和一個哈薩克族警察共進晚餐,他是當?shù)靥胤N部隊的成員(幸運的是他會說英語)。我問他,少數(shù)民族在加入當?shù)鼐旎蛘卟筷爼r是否會遇到障礙!皼]有!”他回答說!瓣P于新疆的謊言實在太多了,造謠的人甚至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說謊……!边@段經(jīng)歷發(fā)生在2015年,我認為新疆當?shù)馗髅褡骞簿、融合的趨勢從未改變。在清真寺、大巴扎,保存完好的傳統(tǒng)伊斯蘭手工藝品隨處可見。
我并不是說,憑借不到十次到訪新疆的經(jīng)歷,我就了解了那里的一切。但我在那里所看到的、所經(jīng)歷的,與西方媒體報道的完全不符。在烏魯木齊,我有漢族朋友,也有維吾爾族朋友。漢族人說他們“熱愛烏魯木齊的生活,不會無緣無故離開”,維吾爾族人亦如是說。在烏魯木齊到北京的航班上,我遇到一對法國游客,他們告訴我“新疆是他們最喜歡的中國省份”。在我到訪新疆的時候,無論是在城市還是農(nóng)村,我能感覺到這里的人們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快樂。各族人民經(jīng)營著他們的小生意,穆斯林群眾有宗教信仰自由,按照他們自己的喜好穿衣打扮。對我這個異鄉(xiāng)人,他們充滿熱情地歡迎。
新疆棉花被扣上了“強迫勞動”的帽子,這簡直太荒謬了。維吾爾族工人被強迫在田里采摘棉花?看來有些人永遠忘不了美國奴隸制的罪惡,一提到棉花就想當然地對號入座;奶频闹e言無法扼殺真相。在新疆遼闊的土地上,棉花生產(chǎn)早已實現(xiàn)高度機械化。
我是法國人,我為此感到自豪。換位思考,我也不喜歡我的國家受到不公正的批判。當某些媒體、機構、組織胡亂評說新疆的時候,中國人難道就沒有權利為此感到憤怒嗎?為什么我們不能聽聽中國人對這件事的說法呢?中國人是當事人,他們難道連質(zhì)疑謠言的權利都沒有嗎?就我個人而言,我迫不及待地等待疫情結(jié)束,然后回到新疆,和我的家人一起團聚歡笑。